你跳了楼，发现一切都和想的不太一样。

    以为自己还有时间" 嗷嗷" 叫上两声，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望着昏暗的天空将
从小到大所有做过的坏事想上一遍，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感受自由落体时让风死命
灌进身子上每一个毛孔的快感……

    没有，都没有，没有张嘴，没有睁眼，没有思考，甚至连毛孔都没有来得及
打开。

    然后，发现自己在做梦。

    从乱糟糟的床上坐起，习惯性地在廉价的塑料闹钟头上摸了摸，然后，就想
起了自己准备跳楼的事。

    下床，走到窗边，途中看到了汽水瓶剪成的笔筒，插满了坏掉的铅笔，关不
上门的衣柜，里面乱七八糟地堆了几件冬衣，还有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
画满了小人和数字。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背面好像写着自己的遗书。

    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的脑子保持空白。

    预备。

    跳。

    然后，又醒了。

    茫然。

    掐脸。

    疼。

    这次远离窗户，在厕所里翻出毛已经磨光的绿色毛巾，开始擦这张苍白无血
色的脸。一边不停地暗示着自己不要想东西，不要想自己要自杀的原因，不要想
自杀后会伤心的寥寥几人，不要想自杀时的感觉，一边，不停地想着。

    头昏脑胀，说明自己对这世界还有感觉，但是身体却已走到了半开地窗边，
并使用左臂扩大了这出口。随他去吧。

    再一次，苍白的自由落体。

    咕咚。

    好一场闹剧，楼下居然是湖。

    这，又是梦吧。

    呛了几口水，却没有期待中的醒来，等来的却是鼻腔中难忍的火辣的呛水的
感觉。

    呵呵，这就要死了吗？可为什么手和脚在不受控制地努力地划着水，妄图让
这沉重的身子浮上水面？为什么口和鼻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次呼吸，试图拒绝这生
命之源进入气管？

    果然，还是梦。你依然躺在被窝里，怀中暖暖的躯体，柔和恬美的面庞，让
你渐渐平静，开始为刚才的梦而感到有那么一点恐惧。你怎么会自杀呢？

    闹钟，笔筒，衣柜，毛巾，纸，遗书，靠湖的小楼，还有你自杀的理由。你
醒了，把它们都抛却在了梦里，那些荒唐的梦里。

    抑或，你醒了，却把自己忘在了梦里？

    呵，不管怎样，你醒了，一切阴霾都过去了，放声大笑吧！你怎么可能自杀
呢？

    神经质的笑声并没有驱散心中的恐惧，因为，你发现，你根本不认识，怀中
的这个妙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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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tique 金币 +30 意识流。 2010-6-27 00:30

梦？什么是梦？人活着不就是一场梦吗，有时候真希望现在的我就是一场梦，醒后来到另一个世界，不再疲惫，不再伤心